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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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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在

“夫妻感情?”

許知雅聽到這樣的回覆,不忍笑出了聲,“你們是因為感情才結婚的嗎?”

她擡眼,淚光閃閃地看向周行知,“我們認識八年都比不過她出現一天。”

喝了酒的緣故,周行知現在頭有些遲鈍。

他眉頭微蹙,淡定的表情上難得地表現出情緒,周行知不耐地看過去。

“我應該沒有做過任何超出同事界限的行為。”

一句話把許知雅拉回了現實。

她茫然地盯著周行知,眼周紅紅的,氣不過卻又找不到辯駁的理由。

周行知是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的人。

兩人的聊天記錄從大學開始便是專業相關的問題,周行知就像是百度百科一樣能解答各種疑惑,後來工作變成了專業上的對接和交流。

他其實從不參與私下的聚餐和娛樂活動。

大學到現在她們一直同行,像是一種奇妙的緣分。兩人志向相同,熱愛的工作也是一樣,做事風格都很相似。

曾經還有人調侃他們是天生一對,命中註定。

回想起大家的插科打諢,以及周行知那沈默疏遠的笑容,許知雅現在才反應過來,好像只有自己把這個玩笑當真了。

她甘願沈在這個被自己編織夢境中,始終認為她陪伴了八年,所以最後也應該是她得償所願,於是不急不緩地等待。

然而自己卻因為害怕被拒絕,始終無法邁出告白這一步。

直到霧綿出現。

之前24小時都會回工作消息的周行知,現在到了下班點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會回。

這種落差讓許知雅無法接受。

“可是...”許知雅借著酒勁,內心卯足了勁,“周行知,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八年了。”她質問著,“我不相信這麽長時間,你對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許知雅。”周行知認真且嚴肅地打斷她,並沒有想躲避問題,“我知道。”

意料之外的回覆讓許知雅大腦嗡了一聲。

周行知停頓片刻,繼續道:“聽人提起過,你其實對修覆的沒興趣,剛開始接觸工作常常崩潰,這幾年才得心應手的。在毫無興趣的領域能做到這樣優秀……”

周行知朝她笑了笑,像是一種認可,“很厲害。但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況且,我結婚了。”周行知淡言道:“我很愛他,不然也不會等她這麽多年。”

話落,周行知朝她微微頷首,“早點回去休息。”

轉身離開後,周行知敲了敲霧綿所在的包廂房間,推門而入時房間裏的人走了大半,只剩小尤站在原地。

“周大神,你找綿綿姐嗎?”小尤說:“她剛剛去洗手間了,還沒回來。”

周行知應了聲,“先回吧,我等她。”

小尤察覺到周行知身上那濃烈的酒味,他眉頭微蹙看上去心情不好的樣子。小尤茫然放下霧綿的外套,“好,那周大神我就先回了。”

霧綿此刻正在衛生間裏用涼水沖臉冷靜著神經。

大腦像是卡殼一樣不斷循環播放周行知的那幾句話。

霧綿呆呆的關掉水龍頭,雙手撐在洗手池兩邊,擡眼看向鏡子。確認自己臉上的紅溫降下之後,才回到包廂。

她走進去,卻發現只有周行知坐在自己的位置。周行知靠在椅背闔起眼睛,小臂上還搭著自己的外套。

霧綿看著無人的房間,慢慢走近周行知,然而濃烈的酒精味道讓霧綿沒忍住後退了一步,她戳了戳周行知,“周老師,你喝酒了嗎?”

周行知聽見聲音,睜開眼,看到霧綿回來後,站起身微醺著回答:“嗯,一點。”

小憩過後,醉意來得更明顯了些,周行知困倦起身腳下一個踉蹌,好在霧綿及時扶住才避免摔倒。

周行知很少參加聚餐的,於是同事在看到他出現在餐桌上時出於激動就勸了兩杯酒。

一來二去便喝多了幾杯。

回到酒店,霧綿把周行知放到沙發上,之後又給他倒水,“周老師,喝水。”

周行知擡手接過,聽話地喝了半杯。

霧綿看到周行知微醺的模樣覺得新奇。

實在是無法想象在餐廳門口時他是怎麽條理清晰地說出的那些話。

水杯被隨手放在旁邊,周行知察覺到她的目光,於是笑了笑問道:“怎麽一直看我。”

“也沒什麽。”霧綿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就是突然覺得能和周老師結婚真好。”

周行知聞言,怔住。

他擡起被酒氣熏的迷離的雙眼,目光交匯的瞬間,窗外的蟬鳴都停止了嘶叫,悅耳的鳥叫拉著長音將他們卷入這旖旎的氣氛中。

霧綿站在她面前,低頭看著。

兩人的只隔著半步的距離,周行知的襯衫領口扣子被解開,裸露的皮膚上透著紅潤,周行知指尖蜷縮,試探著擡起手。

食指勾住霧綿垂在身側的指尖。

不知道說些什麽,周行知便很輕地‘嗯’了聲。

霧綿朝他笑笑,主動擡手握住他。

不管她最初的結婚動機是什麽,但在此刻,霧綿感覺好像有點喜歡他。每當靠近周行知的那種滿足感,是在任何身上感受不到的。

——

睡覺前,趁著周行知去洗澡,霧綿拿起手機翻看著今天的節目路透。

她註意到那張自己身穿“刺客”服裝擋在周行知面前的照片時,眉頭都快皺成死結了。

她又翻了幾張路透圖,表情更加嫌棄了。

好醜!

衣服真的醜,盡管做成了不規則飄逸的裙裝也依舊醜。

原來她今天一直頂著這種糟糕的造型在外面溜達。

“……”

周行知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霧綿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盯著手機。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指尖揉了揉眉心,詢問了句,“怎麽皺巴巴的。”

霧綿眸光微擡,與周行知對視,然而餘光中卻瞟到一旁疊在椅子上周行知的華麗服飾。

霧綿心裏更難受了。

“周老師。”霧綿放下手機,癱在床上,拉著長音,聽上去快哭了,“我為了你的美麗,犧牲了色相。”

周行知註意到手機上的照片,勾起嘴角輕笑著,順帶誇讚,“嗯,偉大。”

霧綿不快。

她起身,順手抽出放在床頭的那把道具劍。

霧綿半跪在床上,揮向周行知的頸側,手腕一轉眨眼就將劍刃對準了他,動作幹凈利落盡展帥氣。

霧綿擡擡下巴,質問他:“諷刺我?”

周行知垂眸看向劍刃,笑入眼底。睫毛撲閃了一下,周行知忽而歪頭貼向冰涼的劍刃。

他閉上眼睛,還享受了會兒。

霧綿手握著劍要往旁邊躲,結果卻被周行知快一步握住,他睜開眼,眸光變得幽暗,“你知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此劍雖未開刃,但握在手中並不舒服。

霧綿順著他的動作看去,剛剛洗完澡布滿青筋略顯白皙的手背與反光的劍刃形成對比,周行知用指腹輕輕摩挲著最尖端。

常年的修覆工作使他的雙手存有老繭,摸起來時會有粗糙感。周行知的手順著最頂端沿著劍刃劃過手心慢慢往下。

霧綿大腦停轉,沐浴露混雜著酒精的味道越來越濃烈,她就看著那雙削瘦而修長的手離自己越來越近時,指尖逐漸感到酥酥麻麻的。這種奇異的感受開始擴散至手心、腕骨以及脈搏。

那雙手輕輕握上,隨即猛地一拉,霧綿呼吸一滯,她詫異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人。

擡眼對視的那瞬間,耳尖冒血的紅。

霧綿慌亂避開視線,她偏過頭,怪罪了句:“你怎麽還偷襲,不君子噢。”

周行知悶聲笑,彎身與她平視,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緣故,周行知的聲音勾著魂似的繾綣,“那麽小刺客想懲罰我嗎?”

霧綿臉被他這句話惹得紅上加紅。

她內心驚訝,眼神無意識地看向椅子上的服飾。

這算暗示嗎?

霧綿胡思亂想地偷瞄周行知,可對方卻面色如常。自己倒成了三言兩語就想歪的人。

霧綿慌亂松開手把劍留給了他,人剛掀開被子準備躺下,就聽周行知啞著嗓音開口:“綿綿。”

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雙手就率先出現在眼前,輕捧過她臉頰。

下一秒,周行知垂眼吻了上來。

白天實在是被親太多次了。

周行知的唇一碰上來,霧綿就感覺嘴巴麻麻的。

雖說他的吻在平日裏都是溫柔旖旎的,但也經不住這樣反覆折騰,再親下去要禿嚕皮了。

為了確保明天上鏡時可以完美無瑕,霧綿擡手抵在兩人胸前用力推了周行知一下,霧綿小心呼吸著:“周老師...”

“嗯。”周行知離開些距離,在她說出拒絕的話之前,側頭吻了吻唇角,說:“這才叫偷襲。”

楞了兩秒,霧綿才咬牙瞪他一眼。

感到被調戲的霧綿氣不過,在周行知要離開的那刻,她掰過周行知的臉氣呼呼地咬上他下唇。

周行知皺起眉目,吃痛地嘶了聲。

一股鐵銹味蔓延口腔,霧綿果斷離開,學以致用道:“這叫報應!”

下唇的疼痛不斷刺激著周行知,後者眼眸當即沈下來,他擡起指腹抹掉下唇的血,耳鳴聲充斥著感官。

目光晦暗地看向霧綿喋喋不休的雙唇,身體像是失控一樣,擡手朝她伸了過去。

霧綿還在沈浸在愉悅中,視線才看過去就見那會雙手朝自己遮來,緊接著臉頰被緊緊捏起,周行知用力往上擡著她,下個瞬間周行知俯身,將人摁在床上反客為主。

下顎和臉頰被人緊捏,固定著,霧綿根本動不了。

她被迫承受著不再溫柔甚至粗暴的動作,手緊揪著他背後的衣服拽也不是,不拽也不是。

口中的鐵銹味隨著吮吸和舔舐變得淡了,霧綿開始配合著周行知,手也慢慢勾上他的脖子。

就在霧綿感覺快要喘不過氣時,周行知動作放輕,他松開捏在臉頰的手,頭埋向頸側,嗓音啞得厲害:“綿綿,可以嗎。”

霧綿感受到他的手慢慢往腰下抱去,撩起衣擺,卻又克制地停在門口猶豫。

霧綿大口喘息著,嘴唇被吻得發腫,她小聲回應:“嗯。”

太可以了。

面對周行知她沒有絲毫拒絕的欲望。

房間內燈光一暗,屋內的人就大膽了起來。

得到應許後,周行知從脖頸慢慢親吻她的眼尾,手撩|起衣擺順著腰|身往上反手壓住肩膀。

夏季的熱浪全部鉆進一處逼仄的小巷,風纏著樹葉不斷沙沙作響。

小鳥飛到枝杈停留,都要被鬧走。

在這種時刻,周行知話也似乎變多了起來。

他手握著微微拱起的腰,漂亮的曲線和指尖相得益彰。

周行知直起身,另一手壓上小腹,貪戀地詢問,“綿綿,叫聲‘哥哥’好嗎。”

“你以前經常這樣叫我。”周行知愈發用力下壓,感受著動靜,“綿綿還記得嗎?”

“綿綿...”

霧綿被鬧煩了,她掙紮起身推開周行知自然跨坐著。

霧綿咬著牙,頂著熱氣騰騰的臉說:“閉嘴,哥哥。”

……

一旦開啟了某個節點,那麽發展就是必然。

周行知半靠著床頭,手壓在某人的腰上,餘光中忽然看到了疊在椅子上的衣服。

周行知看得出神,他回想起霧綿埋怨的話,突然冒出一句:“綿綿想穿嗎?”

霧綿手撐在他身上,茫然的隨著視線看去。

最後在霧綿強烈拒絕下,這件衣服落在了周行知身上。

直到後半夜,霧綿瞳孔快無法聚焦時她看見周行知又脫掉風炮將她裹起抱去了浴室。

困倦侵蝕著她,意識消散前霧綿感慨了句:這才是犧牲色相啊。

疲憊的身體被溫水包圍時,霧綿無意識地低聲呢喃:“哥哥...”

周行知蹲在旁邊,他手搭在浴缸,抵著手背,看著她熟睡的臉龐歪頭輕輕一笑。

“哥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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